时就没有了。
徐铁英轻声说,报应,便向后直圌挺圌挺倒去,眼前全是谢木兰那张紧闭双眼、溅上鲜血的脸。
徐铁英醒来时候,大儿子已经被保释回家了,跪在床边哭得泪流满面,请求他原谅。徐铁英像是老了十岁,心都灰了,仍挣扎着问,你母亲和妹妹们呢?大儿子说,徐太太不太好,妹妹们在伺候。徐铁英招手让儿子起来,又问,是谁帮忙保的人?大儿子回答,以前没见过,是您在北平的同僚,王叔叔亲自去领的我,拿出证据证明我是受人陷害。
太子心腹当然没时间坐等徐铁英醒来,只留下了话,请徐大公子多为父母着想,今后小公子的孝敬,也要由他一并承担了。这话说得,别说大儿子悔的不能自已,徐铁英自己都想流泪了。他长叹一声,摸圌摸心口那张纸想,这个人精啊,明知道是假的也暖心,就暂时放过你吧。
徐铁英其实猜错了,自从西山一别,孙朝忠就没有机会再见到王蒲忱。王蒲忱在政治行动委员会有一间办公室,基本不用,他一半时间在建丰同志行辕工作,另一半时间忙着组建全新理念的情报学院,委员会有事务,直接就在有工作交叉合作关系的委员办公室共同处理。孙朝忠到情报学院听王蒲忱的课,热情求学的学生们总将他淹没在人潮外;借工作机会到建丰同志行辕拜会,工作人员总是客客气气地挡驾,王副主任正陪同蒋主任开会。
孙朝忠不愿意承认那个已经很清晰的事实——王蒲忱不见他。孤岛多雨,无声无息或者铺天盖地,都会让人沉浸在无处可逃的回忆中。坚固险峻的西山监狱,踩着满地大雪跟随在这个人身后,穿过一盏盏寒风摇晃着搪瓷廊灯,最终伫立在背风的隐秘角落里。模糊光影将他深色中山装淹没在黑暗中,只浮现出光洁如玉的面孔和闪耀着微光的党徽,他向自己缓缓伸出手来,说,朝忠同志……
他用已生长出冻疮的手,迟疑着,迟疑着,握住了寒夜中唯一的温暖。
孙朝忠点燃一只纸烟,放在搪瓷烟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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