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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铭走之前特地叮嘱过他,在厨房里的所见所闻切勿对外人提及。
于是他岔开话道:“许是诸位饮酒尽兴,未曾留意。”
“看来老朽真是醉了……”
梅尧臣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,许久不曾像今日这般开怀畅饮了,莫名令他回想起少年时在宣城酒肆与友人痛饮的光景,至于吴掌柜神秘“消失”之事,倒没有真的放在心上。
欧阳修更关心另一件事:“贵店可送酒食上门?”
这可问到李二郎的“专业”了,昂首道:“实不相瞒,某以前正是个闲汉,东京八厢一百二十一坊,小人皆烂熟于心。”
“永宁坊欧阳府可知?”
话音未落,李二郎已躬身至地:“原是欧阳大官人!前些日子,某才给官人府上送过酒的!”
欧阳修笑起来:“既如此,往后的每日酉时,你便送一壶玉髓到我府上,不要清风楼的玉髓,就要今日饮的玉髓。”
老醉翁付完饭钱,随手赏了他几个铜板。
“多谢大官人赏赐!”李二郎躬身唱喏。
屋外雨声已歇,市声渐起。
三个微醺的老头颤巍巍站起身,执伞欲行。
李二郎殷勤询问:“可须替官人唤辆车马?”
欧阳修摆摆手:“不过半坊之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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