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古的经典作品都曾留下这样前后不一的痕迹,如今却恍然开悟,不可多得的是痕迹本身。书法是用静态表现时间的艺术。
有时他也会不能免俗地迫不及待等下班,在笔记上写:
还有五分钟。
下班了!
他的感叹号对她却是稀奇的东西。
忍俊不禁。
她推门走进他的房间。
这场雨的源头,缱绻的白,让所有事物软化的古旧情韵,像涂抹着一层宣纸作旧用的黄柏涂料。他以毫不躲藏的姿态躲在这里,镜子面前,仿佛变成羊脂玉雕成的植物。
淡淡的,淡得几不真实,就连头发也染上光晕的颜色,变成透光的琥珀色。面孔朦胧,眼瞳朦胧,人也朦胧,唯独肚脐的疤分外清晰具体,堪成一个标记,像在提醒她,无论变成什么样,他依然是实在的那个他。
他被挖走了心,所以看起来失魂落魄,淡得就快消失。
如果按照植物的伦理,所谓的“心”是更近于“子嗣”的存在。称为“子嗣”也不确切,那是他苦心孕育出来,另一个更小的他。
是她?
她看见自己满身耀目的异彩,珠翠绮罗,笼半面轻纱,俨然不和谐的入侵者。
——不是你叫我来的吗?
到底想要回他的小孩,还是她?
不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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