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礼后背微微发僵。
率先进来的是一队穿着雄虫保护协会制服的执法者,浩浩荡荡,分成两排,在他的病床前依次排开。
无一例外,所有雌虫脸上,都戴着冰冷的金属屏蔽器,挡住了大半张脸。搞得兰礼像什么可怕传染病患者。
那时兰礼还不知道,这些雌虫脸上戴的屏蔽器,并非为了防病毒,恰恰相反,是为了阻止雌虫闻到雄虫的信息素,从而防止雌虫对雄虫做出不理智、疯狂的行为。
虫族的法律规定,所有雌虫出入有雄虫在的地方,必须配戴信息素隔绝器。
哪怕是雌君,没有得到雄主的同意,也不能擅自取下来。
尊卑便是如此。
雄虫是高贵的,他们的信息素如是。
雌虫未经允许,是不能获取雄虫信息素的。
原本宽敞的病房,瞬间变得逼仄。
雄虫保护协会的执法者,打开一枚豌豆大小的悬浮记录仪,对准坐在病床上的兰礼,记录下他的所有反应。
须臾,一位穿着深色军装,肩章上有五颗星的军雌,从执法者的夹道中,缓缓走来。
军雌有一副好身架,高挑挺拔,一双长腿塞在军靴里,看起来劲瘦笔直。
军雌的帽沿压得极低,低到跟他差不多高的兰礼,丝毫看不到他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