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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礼让海茵去开了一盏小夜灯,等海茵重新回到他身边时,才看清了他泛红的眼眶。
海茵脊背悄然僵直,看来雄主已经知道了呀。
兰礼专注深刻地看着海茵。很真挚,很赤诚,“海茵,能跟我说说你的过去吗?”
海茵垂头,敛紧沉寂的眼眸,无限期沉默下去。
兰礼握住他的手,语气缓慢而温柔,“海茵,直视过去,才能走出过去,迈向崭新的未来。”
“这不是横亘在我们中间的阻碍,而是通往彼此心灵的桥梁。”
海茵淡淡道,“让我想想,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吧。”
海茵静默良久,轻慢地吐出一口气,“我很小的时候,就被雌父送去了魔鬼训练营。”
那是一段至暗时刻,海茵无数次觉得自己撑不到第二天太阳升起。
却又奇迹般活了下来。
“训练营不养废物,生存资源有限,几百个训练生,抢一百张大通铺,分同一盆食物。”
“那里的呼吸,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冬天冷啊,夏天潮湿,长期吃不饱,睡眠不足,抵抗力就会下降。身体开始长带状疱疹,皮肤溃烂流脓,严重到掉糜烂肉渣,能看见森森白骨。
偏偏雌虫有惊人的恢复能力,死不了,但身体会反复陷入一个恐怖又恶性的循环。直到能吃饱睡好。
“我不再为同类的死去而流泪,不再为同类的祈求而心软。”
那时候,未成年的小雌虫们聚在一起,说的最多的话题,是雄虫。只有靠着对未来的美好幻想,才能对抗那段生不如死的时光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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