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梅花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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郞文嘉一身黑灰的薄羊绒衣衫，从外走进小区，环在外套的那一圈白色围巾，行走在夜晚墨幽幽的灌木丛前像白鳞闪闪的蛇，根本无法视而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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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牧星手足无措，见他的发丝衣角被晚风微微拂起的秀逸模样，莫名在这时想起衣角擦不干净的脏污，想拢一拢风衣掩藏住，别让他看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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郞文嘉朝她举起手，先打招呼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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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医生，刚下班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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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好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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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好像很久没在小区碰到面了，上次见面还是在那个KTV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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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？我没注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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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牧星满心都是那些想藏起来的事情，应答得很简短，身体很想逃走，但腿根却莫名泛酸，那里的红肿用了几天才消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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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，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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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分不清那是木质香还是果香，还是其他什么香气，她总感觉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在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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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无论哪一种味道，都好好闻，淡淡的，懒懒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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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还没跟你说谢谢，那天太混乱了，我记不太清后面的事，希望没有太麻烦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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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麻烦，我那天其实很快就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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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律师一言不发，冷冷注视，她真慌乱，双手都插进兜里，身体也一直在摇摆，不止身体慌，表情完全就是小孩做错事却强装镇定的幼稚伪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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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恰好站在灯下，那两人在一棵树下的阴影里，他们像逐渐溶于春日缠绵的幽夜，溶于一种看不到的氛围，不让其他人靠近，说着其他人听不懂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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