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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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孟昭接过话，叹息道：“南直隶三人成虎，宛如铁桶一个。他们相互抱团，欺上瞒下，共同守着同一个秘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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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直点头道：“正是如此，凡出身南直隶的官员，身在其中，必会维护自己的利益。即便有人看不顺眼，想向上去告，也根本也逃不出如此庞大利益集团的手掌心。胳膊扭不过大腿，有人不想说，有人不敢说，便造成了如今的局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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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星重再次看向许直，问道：“你家中遭难，可是与此事有关？莫非是你祖父或者父亲，想要向顺天府揭露南直隶官绅不纳粮的政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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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直闻言，面露愧色，笑笑道：“家父与祖父，不过都是为自家生计奔波的普通人，何来此等觉悟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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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直长叹一声，继续道：“南直隶有官绅不纳粮的政策，可南直隶工商业发达，也并非所有工商业主家族中，都是官绅一体。多的是像我家这样，只有产业田产，却无权势的小门小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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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所谓上有政策，下有对策。我十二岁那年，‘朝廷’所谓的提高赋税的政策一下来，便开始有无数人，想法子避税、逃税。而在官绅不纳粮的政策下，最好的避税法子，自然是家中有人为官，所有产业都在其名下，自然而然，便免除了沉重的赋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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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工商业主们，便想尽一切法子培养家中子弟入朝为官。能培养出来固然是好，可名师皆在建安书院，像我们这样背后没有权势依靠的普通人，自是进不了建安书院，所以……更多的小家族是培养不出来为官之才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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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至此处，蒋星重和谢祯都听明白了，在南直隶，便是连教育资源，都被建安党人牢牢把控在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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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直接着道：“那么这些家中培养不出读书材料的人家，面对沉重的赋税，又该怎么办呢？正所谓办法总比困难多，便有很多人，想出同当地官绅合作的法子。便是将自己家中的商铺、田产等全部挂在官绅名下，如此一来，便不必交税。每年所得财产，将其中的三分分给挂靠产业的官绅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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