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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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禄忙惶恐道：“哎哟，主子娘娘这声谢，臣担待不起，娘娘有需要吩咐便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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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，恩禄便行礼退出了偏殿，只剩下蒋星重和谢祯相对而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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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，蒋星重确实饿了，渴了。她抬起茶盏喝着，心间却想着，心间那万千的疑惑，该从何处问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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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后，蒋星重放下茶盏，看向谢祯，对他道：“就从你来我家习武时说起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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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祯缓缓点头，缓缓向蒋星重解释起来，“那时我御极不久，刚处置九千岁等一众阉党。真的接触了朝政，我才知一切非我所想，这个皇帝，并不好做。我从皇兄手里接过来的，是一个国库空虚，阉党横行的朝堂。那时我心焦如焚，面对大昭困局，深觉书到用时方恨少，苦于学识和见识的短缺，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。于是我便想着，当从方方面面弥补不足，做好这个皇帝，不负列祖列宗，不负皇兄，不负黎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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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星重看着他的眼睛，忽地想起从前每每见他时，他眼下挥之不去的那抹乌青。这些时日去南直隶，他眼下的乌青倒是好了不少，但那时，真的很重。他是何等的殚精竭虑，这些蒋星重都看在眼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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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祯接着道：“要学习，自是越全面越好。那时我受建安党人蒙蔽，以为只要处置了阉党，就能还大昭朝堂一个清明。心心念念地以为，待处置阉党旧臣之后，只要励精图治，定能再现大昭中兴。我自是还怀了收复辽东的远大抱负。于是我便从众将领中，挑中了你的父亲，让他做我的授武之师。见你的那日清晨，是我第一次去你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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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野心只想提升自己的能力，不想为繁文缛节所累。所以为着行动方便，谢去射取言，假托英烈之后，出宫习武。如此这般，便是到你家中，你父亲兄长明知我是皇帝，却也可以寻常之礼相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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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星重眸光微颤，随后垂眸，叹道：“阿爹和兄长，竟一直知道你的真实身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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