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姜柔身体里属于父亲赋予的节律在搏动。
强健而有力,血液冲刷着心室发出生命奔流不息的回响。
带着父亲手术刀下的专注、深夜伏案的疲惫、隔着无菌舱玻璃凝望自己的焦虑发出余音。
温热的液体终于无法抑制地涌出眼眶,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滴落在姜柔洁白的衣襟上,晕开深色的圆点。
或许是因为上官鹤医生的某种治疗,也或许是那根曾经感知父亲焦虑、喜悦、甚至疲惫的弦。
在自己病重被化疗药物侵蚀得千疮百孔后,已经彻底崩断了。
姜柔感觉曾经的自己成了一个盛装着父亲献祭而来的生命,却无法为他悲伤的容器。
但现在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听诊器光滑冰凉的金属外壳,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他残留的指纹时。
有什么东西破碎了。
那层隔绝姜柔与悲伤的厚膜,被这迟来的、源自生命本身细节的暖流彻底浸透、融化。
至亲的去世不是汹涌澎湃的洪水,而是潮湿一生的阴雨。
现在姜柔终于感受到这阴雨的湿润,让她从虚假的幸福中走出来,正面看见了真实的苦痛。
这也是她活着的证明。
而父亲,再也回不来了。
“燕先生,谢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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