笼堂 第2节

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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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丹嗫嚅道：“阿爸，你刚刚去哪儿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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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大海眯起眼睛，用力地吸了一口烟，说话的同时一股浓浓地白烟从鼻腔喷出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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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能去哪，买酱油呗。”葛大海一把拉住她的手说，“走，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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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丹不再说话，始终低着头，吃饭时也低着头只看碗里的饭。葛大海频繁地替她夹菜，她吃得慢，碗里堆成了一座小山，满到快要溢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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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兰芝斜着眼说：“在外面偷吃了一肚子的好东西，哪还有胃口吃我做的饭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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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大海陪着笑脸说：“我干了一天活了，饿坏了，吃不下有我包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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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兰芝骂道：“你就知道吃吃吃，饭桶一样，这丫头可都让你惯坏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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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丹在心中冷笑，她替葛大海感到悲哀，也替自己感到悲哀。而导致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她的亲生父亲，他是这个家共同的敌人，共同的伤疤，由不得旁人去揭，去窥看。他们是三个可怜的人儿凑到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家，各有各的委屈，各有各的心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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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敌人有点像是历史里的人物，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记载，摸不着看不见，不知踪迹，不知是否还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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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仅凭那点记载就足以让葛朱丹痛恨他！元稹是他，陈世美也是他，古往今来所有抛妻弃子的男人都写着他的名字。她痛恨他，也痛恨自己，痛恨自己眉眼像他，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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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美丽也因为他沦为了罪该万死的丑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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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当周兰芝说她如何如何像他，如何如何与他如出一辙，她都感到一阵恶心，她为自己像这样一个人感到恶心，也为母亲把他们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而感到恶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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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此，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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