笼堂 第1节

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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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丹呜咽着说：“呜呜，我梦见你被月亮吃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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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先是一愣，困意散去了几分，把她拉进了屋，道：“你可真是个傻瓜，天也快亮了，我们一起躺会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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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人床很小，两人面对面侧躺着，手枕在头下，孔琉璃看见她眼角的泪痕在昏暗中泛着银光，于是伸手替她擦拭，她说：“这么大的人了，不兴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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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丹委屈道：“我是因为你才哭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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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道：“那更犯不着哭了，我好着呢，你哭就是在咒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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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丹连忙捂住她的嘴，“呸呸，你可别乱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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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盯着她问：“周姨是不是又罚你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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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丹像是上课被先生叫起来回答问题似的局促不安，不知该如何作答，但琉璃却像是一早就偷了答案似的笃定，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切，容不得她狡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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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今日打麻将输了不少钱，大概是心情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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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输了钱就把气撒你身上嘛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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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是不巧，麻将桌上有个家长，孩子也是我们学校的，大概是把我在学校参加电台比赛的事情捅了出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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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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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这些什么，她们相互凝视，黑暗中眼睛是亮的，带着对未来的恐惧，此刻的宁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，她们抱紧对方以获得某种神秘的力量，碎花窗帘被风吹得鼓了起来，又瘪下去，乐此不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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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琉璃，我多希望天永远不要亮起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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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傻瓜，天会亮，也会黑，明天会到来，明天也会过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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