笼堂 第1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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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大海动了动手，试图拉住她，刚触上一点儿指尖就被她甩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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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丹啊，你恨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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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！我恨你！我恨死你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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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为什么还要救阿爸？你让阿爸死了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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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恨不得你死掉的，只是别死在我跟前，污了我的眼，害我作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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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闻声进来阻止：“这里是医院，大半夜的吵什么吵，你们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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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丹强忍着泪水冲了出去，踢翻了蚊香，火星子飞溅到绣花鞋面上，很快又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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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明担忧着立马跟了出去，陪着她坐在医院花园的公共木椅上直到破晓。天明替她拍着蚊子虫子，感叹道：“你这样的细皮嫩肉是最招蚊子的。你看，它们都不叮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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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丹哀伤道：“这可怜的蚊子，吸了我的血，它们也要同我一道难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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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八点钟，医生风尘仆仆赶来上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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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诊室里窗帘是白的、桌子是白的、纸是白的、褂子也是白的，佝偻着背坐在椅子上的医生的头发也是花白的，梳着中分，像扫帚分了叉，怎么拢也拢不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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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诊室里窗帘是白的、桌子是白的、纸是白的、褂子也是白的，佝偻着背坐在椅子上的医生的头发也是花白的，梳着中分，像扫帚分了叉，怎么拢也拢不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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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戴着老花镜，架在鼻梁骨上，看人时不自觉捺下脖子，眼珠子往上翻，掠过镜片，砸嘴道：“咿，什么情况，一张挂号单进来三个病人？没有这样的规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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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道：“王医生，你仔细看好，是中间的那个年纪大的男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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