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她听到终于有人叫嚷着冲上前,吆喝着,喧闹着。
世界,又重新陷入静谧的黑暗中。
……
陈冬睁开眼,瞧见的仍是那间那熟悉的、肮脏破败的牛棚。
全身皮肉火辣辣地泛起钝痛,像滚烫的铁水灌进了体内,在骨缝中汹涌澎湃着。
她蜷缩在牛粪混杂的干草堆上,视线怔怔落在腕子前。
手脚被麻绳死死缠着,粗糙的绳面嵌进皮肉,勒出一圈圈狰狞的红痕。右手小指肿得比拇指还粗,皮下泛着浓郁沉闷的乌紫,如颗快要腐烂的果实。
她下意识弯曲了指节,霎时间,剧痛像针尖猛地刺入脑髓,浑身因剧痛颤抖,额角渗出层细密的汗珠,低低呻吟着。
惊惶的恐惧,自那根小指蔓延而起,一寸寸攫住陈冬的心脏。
这些日子,任凭李槐花如何打她、骂她、羞辱她,她都不曾掉过眼泪。
而现在,她大睁着瞳仁,望着破败的棚顶,眼尾淌下行泪来。
兴许是不甘心,兴许是认了命。
只是这天后,那根小指永远微屈着,无法伸直。陈冬也再没提过上学二字。
她在牛棚里躺了几日,被另一位亲戚带回了家。
她拖着那条破破烂烂的编织袋,走向村口,听到了村妇们在身后大声议论着她的恶名。
带走她的女人黑着脸,一言不发。
没几日,她便被转手,去往新的家庭。
她在不同的屋檐下低头,在不同的饭桌前露出讨好的微笑,那与生俱来的傲骨与棱角,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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