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

来而停止了。弟弟展开纸飞机，把它递到梁昳的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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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昳愣住了，已然变黄的白纸不知道被展开又叠起了多少次，折痕处露出破洞和毛边。她摊在手心，掂了掂，很轻，飞机翅膀笨拙地扇了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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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敢飞，低头问弟弟：“谁给你折的纸飞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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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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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失去爸爸的孩子把珍藏的爸爸去世前折的纸飞机交到她手上，梁昳说不出话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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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里响起一串脚步声，她把纸飞机还给弟弟，郑重道：“收好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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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出堂屋，见到了扛着锄头、佝偻着背的爷爷。从爷爷的讲述中，梁昳拼出了这个家的全貌，跟此前所得的资料相差无几，只是他们的生活远比想象的更艰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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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昳看着一直倚门听她和爷爷说话的段小静，看她耷拉着脑袋，像等待宣判一样，那架刚刚在掌心短暂停留过的纸飞机载过多少盼望和期许，就变得有多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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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人忍心看着这样的孩子因家贫而辍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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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向阳花联盟一对一助学项目中，所有资助人捐助的款项都必须通过联盟每月发放到学生手中，为的就是每一分钱都不被他人侵占，能专款专用在被捐助的这个小孩身上。但，如果遇到突发状况，无法提前支取这笔费用以应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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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昳理解段小静跟亲戚来打工的苦衷，她把小静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，问：“爷爷摔了？严不严重？有没有去医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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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婶她们帮忙把爷爷送到医院去看过了，医生说要静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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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了人家的恩情，自然想方设法还报，段小静就是这样的小孩。五婶的话和小静的话算是首尾对上了，即便五婶没有说话，但带学龄孩子出来打工的做法也不磊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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