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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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润物细无声”说的就是余书荔这样的长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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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年少爱闯祸的周景元来说，挨训受罚是常事。那些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，多半都是余书荔保下他的。保下不是放纵、溺爱，是奶奶用柔软的心和爱为他筑出一条正直、规范但不必循规蹈矩的轨道，避免他恶意破坏的同时，也呵护他的本性不受破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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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周景元的心里，奶奶给了他多重的爱，奶奶的去世就给了他多深的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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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在生死面前，真正的无能为力。纵使奶奶身死不能复生，她也永远是周景元心里最最柔软的一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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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奇千不该万不该，不该在余书荔去世的这天来戳周景元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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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，不论周景元有多无法接受奶奶离去的事实，都需要为自己此刻的鲁莽道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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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……”他用拇指抚了抚眼前被他咬红的嘴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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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昳抬眼看他，黑色衬衣、黑色西服、黑色皮鞋、黑色羽绒外套，还有黑色的孝纱，周景元通身全黑，笼罩着又厚又重的挥不去的悲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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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昳握住他的手指，轻轻摩挲两下，低声但不示弱道：“我会咬回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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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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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……下次打脸记得用自己的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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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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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点点笑意在车厢里漾开，周景元松松地靠着，梁昳也斜倚着靠背，两个人互相看着，一直看着，很久都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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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田再过来时，打包了十人份的早饭。他下车前，先给周景元打了一通电话，知道人就在停车场休息，便先送了两份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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