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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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付完晚上的席面，婚礼才算最终结束。明明时间已经很晚了，但不知怎么搞的，梁昳的心始终静不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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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洗了澡回了自己房间，脑海里不断重现下午在茶室的情形，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梁家川还在客厅看他最爱的谍战片，冯美茹大概是洗漱完了，回了主卧准备睡觉。梁昳想了想，掀开被子，披上羽绒服，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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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美茹盖着腿，背后垫着枕头靠在床头，正戴着老花眼镜在看手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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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昳从门缝里探出头来，笑嘻嘻地喊一声“妈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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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美茹从眼睛和镜片露出的上方空隙瞧出来，问：“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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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昳走进来，挤进被窝，凑到她手机前，笑着问：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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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婚礼的照片。”冯美茹翻给她看，“你大姨刚发给我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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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都不累吗？忙了一天还有精力传照片看？”梁昳有时候是打心底里佩服长辈们旺盛的生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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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精力的话，你这会儿可挨不着我。”冯美茹笑着取下老花镜，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，再转过头来。知女莫如母，冯美茹已经猜到了，她看着梁昳，问，“你相信他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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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说是谁，但梁昳知道，她在问周景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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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昳摇摇头，在冯美茹不解的目光中，缓缓道：“妈，我信自己。”如果要问梁昳，她跟从前相比有什么变化？比起从前对爱情和婚姻的困顿和不安，如今的她变得坚定了，也更无畏了，她告诉妈妈，“我敢赌，我不怕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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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美茹看着她，从梁昳的羽绒服外套上拈起一根头发，在手指上绕了绕。她笑了笑，像上次从衣柜最底层翻出那件碎花小袄的暗袋一样，说：“赌赌看吧，输了也不怕，妈给你兜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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