瞄了一眼,又不见了。
他知道是罗敷捡了起来,或许就在此刻,他不在家的当下,她躲在房子里吞云吐雾——
虚渺的烟、舔舐的幽蓝焰火,氤湿烟嘴、尼古丁往肺里倒灌、粗犷的烟油游进嗓子眼里。
然后她会咳嗽,像所有手指发黄的老烟民一样,肺里插满了垃圾。
她以为他没看见。
季庭柯最后灌了口汾酒,一脚踹开了凳子。
汪工诧异:“不喝了?”
季庭柯顶着淡淡的酒气,“回家,家要被偷了。”
“这年头、这治安,谁能偷到家里?”
“外地来的贼。”
身手敏捷,心思缜密、深不见底,贼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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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敷动作很快。
季庭柯再回到公寓时,门大敞着,里头堵了个穿着黑灰色汗衫、耳朵别根烟的中年男人。
微微弓着腰,拦在罗敷房间门口,用一把小起子,怼着锁眼来回地拧。
那包汾酒爆,被她捏在指缝间,低低地垂着。
季庭柯目光顿了两秒,酒精的催化下、有些涣散。
罗敷注意到了他的视线。
“我没抽。”她凑近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。
一身的刺收不住,两个人挨得紧,构成一片火热的荆棘。
“别告诉他。我从纸篓里捡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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