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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是个疑问句,但却不稀得季庭柯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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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自说自话一般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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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说的是:西山的地下,藏满了黑色的、取用不竭的金子。得乌金者,富垺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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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,才等到了季庭柯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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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听说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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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拄着单侧的拐,清脆点地,离罗敷渐远,直到出了门,一下轻、一下重地点下台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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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儿坪今日比往日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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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街有座观音庙,供奉上首观世音。农历六月十九,也就是今天。相传是祂跳火坑,正式脱离肉体、开始成道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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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了这一噱头,不少摊贩沿街摆了一路,拓伸至后儿街,挤占了大半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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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庭柯走得不顺,被人群挟到左边、歪到右边。罗敷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,偶尔也蹲下来看看货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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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人吆喝:“老银戒指,清朝货,八子七婿、贵显朝廷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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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微讽地:“清朝老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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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敷摸着上面沁着黑疤的做旧部分,旧得太刻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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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清早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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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摊贩是收二手、专门倒卖的,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跟她争辩:“没看上眼不要紧。您再瞧瞧——还有老数码、沙金葫芦、擦擦佛、三多纹杯,还有老收音机——fm 模式,能调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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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敷捡了对方手指的方向,那枚黑灰色的收音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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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确是淘汰货,小巧、很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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