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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汪工请来的客人,不是你的客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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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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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工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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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望着这三天以来,罗敷铺就满地的行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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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男人,额角跳了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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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对罗敷说:“过了明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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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过了明天,你再离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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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,季庭柯重又陷入了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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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,季庭柯主动睡了沙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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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发是老榆木材质的,一棱一棱地硌在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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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也有唯一的优点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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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夜、或者反复地翻身,动静相较躺在床上而言,会更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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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加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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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工睡觉的时候,喉咙里似乎卡着什么。总是断断续续地、从嗓子眼儿里迸出一声呼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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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庭柯睡不着,他迟迟入不了梦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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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愈发清醒的时候,他总是觑着轧开的门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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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门缝后,藏了一双女人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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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眼睛的主人,丝毫没有闯入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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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静静地盯着季庭柯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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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怕他一不留神、忽地变成一缕轻烟,就这么飘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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