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娘说,晌午要带咱们去给十六叔道谢呢。”
井台边的铜盆里,清水映着一张宿醉未消的脸。
周大福望着水面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,突然想起昨夜在饭堂,陈淑敏站在马灯下给他递酒的模样——那时她的眼睛比任何星辰都亮。
另外一边周大忠则盯着水中晃动的树影,想起李秀兰蹲在他身边,用手帕擦去他嘴角的油渍,指尖的温度比灶台的火还要暖。
“头疼吗?”李秀兰递来搪瓷缸,里面是泡好的浓茶。
周大忠接过时,摇了摇头:“看来,下次不能喝那么多,现在头还有点痛!”
李秀兰笑骂:“谁叫你来者不拒,不然也不至于这样!”
周大忠连忙保证:“媳妇,你放心,下次不敢了。”
很快到了中午,吃过午饭之后,周大福和周大忠两人,就好像,约好一点,同时来到周益民的家里。
周益民家的雕木门虚掩着,铜制门环上挂着串晒干的辣椒,在晨光里红得发亮。
周大福和周大忠站在门前,手里的红纸包喜被攥得发皱,纸摩擦声惊得门楣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。
“吱呀——”门被推开条缝,露出张满是皱纹却笑意盈盈的脸。
周益民的奶奶拄着枣木拐杖,银发在脑后挽成个松垮的髻,蓝布衫上还沾着喂鸡时蹭的谷粒:“大福、大忠啊,你们俩过来是找益民吧?”
“太叔婆好!”周大忠慌忙鞠躬,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作响,“十六叔在家吗?我们想跟他道个谢。”
老人往门里让了让,堂屋飘出的艾草味混着槐香:“益民那小子天不亮就扛着鱼竿往河边跑了。”
周大福把喜塞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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