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澜察觉到他动作的凝滞,暗忖此刻厢内仅余二人,倒不如将话挑明。
此番宇文砚清为寻她几乎掀遍汴京,若再因暧昧不清徒增心结,恐怕连这十余年的兄妹情分都要消磨尽了。
她忽地端坐,指尖摩挲着杯沿:"二哥可知道?汴京贵女们为见你,都快将宇文府的门槛踏成月牙弯了。"
眼波往炭盆里跳动的火星一荡,"当真……没有入眼的?"
宇文砚清是个聪慧的,又怎么不知道苏清澜心里想的什么?
他闻言轻笑,索性截断话锋:"清澜,你究竟在怕什么?”
苏清澜微微一怔,心头泛起酸涩。
她始终害怕辜负宇文砚清那份赤诚的情意——自那日他陪她冲出汴京城,在她面前以命相护后,那种撕心裂肺的震撼与无力感便刻进了骨髓。
宇文砚清在她心里,早已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。
他忽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怕惊碎月光:“清澜,你心里有我,哪怕只占方寸之地…也够了。”
指尖拂过她袖口褶皱,又克制地收回,“我不求独占,不贪朝夕,只求你留个位置,就当给兄长留盏残灯。但凡你需要,我必披星戴月而来。”
喉结滚动间,他望进她眼底,“此生绝不负你,不伤你,更不教你为难半分…所以,清澜,你大可不用想那么多,我做的一切,我都愿意。”
宇文砚清的这番说辞,不是告白,是祈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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