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梅压枝的时节,屋檐下挂着一排冰柱子。
章梓涵拢了拢大红绉面滚白狐毛鹤氅,抱着青玉缠枝手炉取暖。
石桌上的红泥小炉煮着茶,她盯着茶汤里浮沉的雪芽,好像没看见外面雪地里快站不住的人。
“夫人!”韦嬷嬷急得直跺脚,头上银簪子乱晃,“大小姐好歹是您亲姐姐,这么冻着要出人命的!”
茶杯重重磕在石桌上。
章梓涵看着热气在冷空气里结成白霜,前世被捆住手脚时腕骨撕裂的痛楚忽然漫上心头。
那时,章燕婷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掐她脖子,说侯爷嫌她满身铜臭的模样,与此刻韦嬷嬷苦口婆心的神情竟是如出一辙。
“要是您答应让大小姐进门做平妻。”韦嬷嬷凑近半步,眼珠子滴溜溜转,“侯爷定会感念您大度,往后……”
“平妻?”章梓涵摸着披风上的银线花纹笑出声。
上辈子就是信了这老虔婆“姐妹同心”的鬼话,才将鸠鸟迎进了巢。
外头“扑通”一声响。
春喜扒着红柱子叫起来:“大小姐晕过去了!”
章梓涵慢悠悠站起来,披风角扫落几颗松子。
她记得清楚,前世章燕婷就是这么“晕倒”,结果诊出两个月身孕。
“夫人慈悲!”韦嬷嬷赶紧掀帘子,和门口丫鬟夏欢对了个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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