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“爹爹放心。”章燕婷眼角泪痕未干,唇角却翘起来,“侯爷答应按平妻之礼,八抬大轿从正门进。待女儿诞下嫡子——”她指尖划过绣着并蒂莲的袖口,“正妻之位还不是囊中物?”
车轱辘轧过青石板缝隙,章尉兴抚须沉吟。
忽见女儿腕上缠着金累丝嵌红宝镯子,正是去年番邦进贡的式样,终是露出笑意:“倒有几分为父当年的机变。”
“虎父焉有犬女?”章燕婷顺势倚在父亲肩头,石榴红缠枝纹广袖拂过小几,碰翻了盛着玫瑰露的琉璃盏。
戌末的梆子声飘进惊鸿苑时,章梓涵正往青玉荷叶笔洗里蘸墨。
春喜举着烛台往案前凑了凑,见雪浪纸上簪花小楷已抄满三页《往生咒》。
“夫人,明日还要操办纳妾礼。”小丫鬟话到嘴边又咽下。铜烛台上凝着蜡泪,映得主子侧脸愈发清瘦。
章梓涵笔尖顿了顿,墨汁在“众生渡尽“的“渡”字上晕开一点。
明日是娘亲失踪整十年,府里人都说孟姨娘是追随亡夫跳了井,可她分明记得那夜娘亲抚着她鬓角说:“涵儿记住,这里太苦了,娘亲要回有冰箱空调洗衣机三件套的故乡去了。”
窗外忽有靴声橐橐,春喜手一抖,墨条在端砚上划出尖响。
章梓涵抬眼见窗棂上投着道颀长黑影,不急不缓地搁了笔。
康远瑞踹开雕花门时,正撞见案头狻猊香炉吐着青烟。
他的嫡妻端坐在烛影里,蜜合色锦袄衬得人如暖玉,偏那对眸子冷得像结了冰的荷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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