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也被邀请去了。
海棠在席间不停地打哈欠,每次都用手帕和袖子遮住脸。她有一种想睡又睡不着的疲劳感。
偏偏她的位置就在弘晖身边,不少大臣和宗亲来敬酒,连带也和她说几句,让她一晚上都没坐着睡着。
弘晖还时不时地关注着姑妈,等她闭眼睛想睡觉的时候,弘晖就找海棠说话。
弘晖就展望了一下孙子的出生,百岁的媳妇西林觉罗氏如今有七个月的身孕了,再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产,这时候胎儿的性别能确定了,太医们说这是个男孩。
海棠听了没什么反应。
弘晖发现她不为找个消息高兴,就立即说起别的:“说起西林觉罗氏,就不得不说鄂尔泰,他不太好,只怕是支撑不了几年了。”甚至今年都熬不过去,这话不能说,弘晖怕海棠联想到自己身上。
海棠对此反应也是淡淡的。
她不仅是看淡了生死,连别的事情也一并看淡了。
弘晖就对鄂尔泰将要去世很痛心,雍正的几位大臣,田文镜因为年纪大早就去世了,鄂尔泰身体也快不行了,李卫倒是活蹦乱跳,只是年纪大了,这几年在外地治理地方,常常在信里说他老了,很多事情开始力不从心。
弘晖是个很怀旧的人,他想起老臣,再看看一辈子鞠躬尽瘁的姑妈,在一轮明月下生出无限愁绪。
他跟海棠说:“姑妈,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啊!”
海棠微笑着说:“这种事儿我也不当家啊!”
弘晖心里更发愁了。
海棠想劝他,但是想到很多人都懂道理,然而每个人执行的时候就会千差万别,于是就没再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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