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信风/解霜雨 第10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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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他不在她的身边，把握不住她千变万化的情绪，不晓得谁说的哪一句话就犯了她的大忌，惹得她伤心掉眼泪。既然她不愿提他这个人，就闭口不谈也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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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城近来闷热，夜晚的空气又湿又重，沈宗良掀开被子起身，走到窗边倒了杯水，几片棉絮状的乌云从山边刮过来，又被风吹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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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揉了揉太阳穴，这觉怎么越睡头越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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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宗良喝了大半杯水，脑中都是且惠上那辆车前的匆匆一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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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怕谁看见？又是在避谁的讳？是他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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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上面看的时候，钟且惠又在想什么，想看他会不会隔着玻璃喊，小惠你站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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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宗良捏着杯子的指骨隐隐发白，他还有这个资格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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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谁？一个年纪大她许多的男人，过去还很爱约束她，兴许小惠早就烦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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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那段录音里讲得明明白白——“不然他比我大那么多，有什么值得我费心思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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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宗良能理解，整件事情是姚小姐在起坏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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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欺负小惠岁数小，没什么阅历，应付不来深宅门庭里的这些龌龊事，还事先拿住了她那个不容她置喙的妈妈，她干脆撇清关系，把手里握着的牌都扔了出去，一走了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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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句话单挑出来听，尤其经由她清脆柔软的声音说起来，那么真，又那么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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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年，他时常在梦里，听见小惠指着自己重复这句话，然后一身冷汗地坐起来，喘匀几口气后，镇定地走到浴室去冲个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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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是穿着件半敞的睡袍，靠在那把她看过书的乌木圈椅上，一根一根的，在暗室里独自抽着烟，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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