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信风/解霜雨 第11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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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哎, “路上慢点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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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落在一处宅院门口，司机说：“钟小姐，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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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惠下车时, 抬头张望了一圈，这个地方仿佛来过, 又很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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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两年跟着沈宗良，差不多吃遍了京里的深宅，都是打眼看不出底的地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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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跟着门僮，跨过一重门, 又跨过另一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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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迈入最深的那进院子，庭中浮着花光灯影, 景泰蓝花瓶里插着龙凤香烛，两个抱琵琶的小姑娘坐在正中，唱得凄凉哀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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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惠低头笑了下，这又不知道是谁不懂装懂了，《汉宫秋》这样的曲子，也拿到宴席上来唱，听起来也没一点乐调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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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着脚底下的青灰色磨石子路，几株狗尾草从墙根缝隙里钻出来，不见天日的青苔悄悄爬上门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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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和从前没有区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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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故友凋零好似落叶，死的死，散的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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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国庆在阿那亚度假，现在想起来，虽然吵吵闹闹，竟然是他们这帮人最后一次聚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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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世事如梦的感受，且惠在江城，在香港都没有太明显的反应，她可以做到平易地接受。但站在这片土地上，在命运面前的脆弱和无助，再一次浓墨重彩地，在她心中显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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否则诗书上怎么要警醒大家，休对故人思故国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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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，这位姑娘你找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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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惠发着呆，肩膀上飘落一句问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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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忽然回过头，让雷谦明愣了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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