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信风/解霜雨 第127节

她连哈了好几句，“我真是生了个好女儿，千辛万苦养你这么大，为了一个男人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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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话且惠听得太多，以往她都顾念妈妈的可怜和辛苦，在充满牺牲和付出的悲情叙述里，次次咽了下来。甚至去牛津那件事，再难过再煎熬，她也顺了妈妈的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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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一次她真的不想再忍，也实在忍不下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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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惠打断她说：“生我养我，是你和爸爸共同的选择，我并没有一点参与权，这不是我的决定。好了，他中途撂了挑子，您恨他，恨这个父权社会对你的剥削。但他已经死了，可我还没有，你就把这辈子的积怨都加在我身上，非要我按照你的意志去生活，好像这样就能得到一些补偿了。但我又亏欠了你什么呢？要还到什么程度？是不是要把命还给你才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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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这段话的时候很平静，心里萧条得像隆冬的雪地，光秃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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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董玉书说是，且惠真的会当着她的面割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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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忽然明白，她与妈妈面对的，是一衣带水的绝望，她们永远无法割席，谁都拿谁没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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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惠说：“从小到大，你都要我争优秀，要比庄新华他们那些男孩子更厉害，那个时候你就可以不按女性规范来培养我。到了今天，居然又要把社会对女性的期望套在我身上，逼着我嫁给你中意的人，走向所谓的归宿了？你真的很可笑，妈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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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玉书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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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觉得，她女儿说的这些话很站得住脚，但以她这点水平绝对说不出来。这才明白沈宗良说的对，且惠受过的教育，熏陶出的才识都远高于她，根本不必她来操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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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眼看着且惠，已经褪去青涩稚嫩，成了个沉静温婉的姑娘。董玉书说：“讲吧，都讲出来，讲你有多讨厌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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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惠冷笑了声，“这么多年，从念书到工作，您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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