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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天与咒缚的大脑一片空白,几乎想不起来自己应该做什么——他应该道谢,或者是向年轻的店主确认所要支付的代价。
可高大的男人只是弓起身子,沉重而缓慢地大口呼吸着,让眼角的热意迅速退去。
“你要支付给我的,是你的体内的血脉和姓氏。”
在自己面前失态的客人,禅院甚尔不是第一个,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,四月一日君寻就像是看不到男人的兴奋那样,语气平静地解释着。
“你要想好,这不是让你去改个姓,再抽点血这么简单的事情。”
年轻的店主与教会自己这些东西的那位女性一样,不是喜欢将每件事情都向客人掰碎了说明的性格,这是给白鸟的朋友的优待。
“姓氏和血脉是构成了你这个人在世界上最初的锚点,失去它们,所有与之相关的因果和记忆都会消失,你血缘关系上的家人将会忘却你的存在,你们的联系,将从最初一切还未开始之前就被斩断。”
青年外表的店主嘴唇一张一合,用尽量简洁客观地语言说到,“你与你的姓氏有关的一切都不复存在,无论是荣光还是痛苦,从此之后,你的来处只有孓然一身。”
“那甚尔的天与咒缚也会消失吗?”白鸟举起手,语气不太确定,“天与咒缚…是血脉带给他的吗?”
“这倒不会,”四月一日君寻向上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,“天与咒缚是上天与这位客人的灵魂定下的契约,就像他即使更换了一俱身体也不会拥有咒力一样,即使失去了血脉,天与咒缚仍然与他同在。”
“所以这位客人,你考虑好了吗?”
禅院甚尔咀嚼着四月一日君寻的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,眼前闪过的是自己过去曾经在禅院家的生活。
那些漠视、谩骂和屈辱,如果曾经给他一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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