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沙裹挟着细雪,如无数把碎刀割在沈潮生脸上。
沈潮生手中紧紧攥着牛皮护腕。
这护腕往日里都是母亲藏起来的,免得看见流泪,是大哥和父亲都用过的遗物。
听闻重甲在身,有牛皮隔开不至于遭罪。
募兵处外的幡旗在风中作响。
“河西节度使招讨使司”的匾额下,挤满了衣不蔽体的青壮。
“下中户,市籍?”募兵吏扫了眼沈潮生递来的户籍牒文,鼠须眉拧成两股绳。
“回官人,是。”沈潮生躬身行礼。
募兵吏眼见这小子没有了动静,不由心中恼怒。
暗啐一声:“这年头,一个比一个不懂规矩!”
沈潮生忽觉气氛不对,连忙从包裹里拿出昨夜宁氏四处借来的几百文钱,全都递给募兵吏。
“他娘的,你当本官是像你这样臭要饭的!”募兵吏拍案而起,将桌上的铜板全部扫在地上,怒喝一声:
“沈潮生,陷阵营!”
周围几个裹着羊皮袄的汉子冲他比划出割喉的手势。
他们是关内来的流民,交够了铜钱子,至少还能充作步卒。
沈潮生的指甲掐进掌心:“官爷,我大哥曾是赤水军的健儿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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