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收回手时,沈潮生摸到了藏在袖中的胡麻饼。
那是母亲今早偷偷塞给他的,往日里都只卖不吃的东西。
忽然想起三年前大哥参军时,也是这样的风雪天,母亲在他包袱里藏了双新布鞋,后来跟着尸体一起送回来时,鞋面上全是血,那个自己亲手挖的坟堆前,母亲种了棵胡杨。
“新来的?”虬髯汉子上下打量一眼:“娘的,连块护颈都没有,你是想去喂吐蕃人的弯刀?”
原本是有牛皮护颈的,大哥尸首被送回来时,那护颈已经被砍烂了。
“算了算了,一个个穷酸样,带你们去领保命的东西!”
所谓的装备,不过是一套扎甲褐衣,衣服上写了个一,露趾的皮靴,还有杆竹枪。
发军械的官吏是个汉人,特意又扔来块破麻布:“拿去,裹在头上,省得被敌人认出你是汉人!”
麻布上还沾着褐色的污渍,不知是血还是泥。
河西每逢战事,汉人在战场上往往更易遭到绞杀,若是胡人,回纥人,可能还能捡一条命。若是汉人,落单后极易战死。
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战马的嘶鸣,转头望去,只见军械库东侧的马厩里,几匹高头大马正在吃料,马夫正用粟米拌着黑豆,那是骑兵的战马,每匹都价值几万惯。
“别看了!”虬髯汉子踹了他一脚:“陷阵营的,生来就是给骑兵填坑的!明早卯时集合,敢迟到就把你钉在旗杆上!”
这小子当真是个雏儿,那骑兵老爷也是咱这种在军旅中没有姓名的下贱胚子可以看的?整个军旅,若不是高官子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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