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丘上的风卷着沙粒,两人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。
“你哥咱叫陈九,原本是陇右道的庄稼汉子,后来遭了灾,逃难来了河西道,上交了家里一共攒下的八百大子,这才在赤水军当上卒子,砍了不知道多少人,这才一步步的当上伙长。那时候可威风,骑着高头大马,手下有十名骑兵。”
陈九砸吧了下嘴,这才继续说道:“后来,删丹突厥那群崽子叛乱。要说起来,也怪不得那群崽子,毕竟税吏强征部落老弱抵税,谁家好汉子能看着爹娘小娃被辱走?这才乱起来的。”
沈潮生自然明白那些个节度使征税手段,自家在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凉州都混不下去了,更何况那些部落老弱。
“那时候,咱负责守烽燧。”陈九回头看着沈潮生说道:“知道烽燧干啥的不?”
“小弟知道,传狼烟的。”
“嘿,那你这酸书生可就不懂了吧。”陈九得意说道:“烽燧可不仅仅是传狼烟的,也是断那些逆贼退路的!”
“那时候,你哥带着十骑人马,与二十余步卒,就在那烽燧上守着。下面乌压压的两三百人,想断狼烟,奔袭辎重。咱在烽燧上,先是射箭,后来是丢石头,再后来,咱就只能一刀一刀的砍,咱也不知道砍了多少人,反正那时候睡都不敢睡,在烽燧上守了七天七夜,这才断了删丹突厥最后的机会,下烽燧时,陌刀都砍烂了,咱这只手都翻开了皮肉。”
陈九抚摸着身旁的陌刀,虎口处的伤疤扎眼,可陈九眼神中满是遗憾。
“陈大哥,那你岂不是大功一件?莫非就这功被顶了?”
陈九双手在头后枕着,整个人躺在石头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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