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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时节啊,二三百年之前,曾有一羊,伫倚危楼,饮酒消愁,衣带渐宽人憔悴。
“那时节啊,二三百年之前,曾有一狼,隔栏相望,怒掷弯刀,却不过戏子一个。
“那时节啊,满月夜,铁门边,一只石羊,传奇说,命运铸。
“那时节啊,一人离去,却是无可奈何,却是,无能为力。
“那时节啊,下弦月之夜,雨倾盆。无字碑前,衣冠冢上,往事念,今悲切。
“那时节啊,祈求上天,只愿,再不相见。
“可如今啊,一切,却不过,煮酒饮茶笑谈事,幻梦久逝,往事,仍绕。”
……
老狼还记得,他曾经,对着自己的孩子和村里的孩子们,这么地,把那些往事,讲给他们听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或许只是寂寞难耐,也或许他真的是在希冀着什么?可是那些孩子们,不过是把这当作个有趣的传奇故事罢了,而且一个个地,都在嬉笑着,都在说着,那一羊一狼,是有多么的傻,多么的幼稚——狼和羊,怎么可能成为朋友呢?狼和羊,怎么可能和平呢?
他或许有些难过吧,但并不惊讶,毕竟,这本就是应该预期的结果。
但他还是讲,讲到自己终究不想讲,讲到自己开始了遗忘——或者说,自以为,开始了遗忘。可事实上,记忆,又怎么会消逝呢?遗忘,不过是暂时的浮尘而已。界山石碑上的铭文都还在,记忆,又怎么可能会不在呢?
老狼摇了摇头,那种绝望的感觉再一次填满心头,可他已经习惯了,真的已经习惯了。站起身,听着窗外的狂风骤雨,看着窗外的风雨飘摇,他叹口气,一挥手,熄灭了桌上的蜡烛,之后默然地躺回了床上,重新,沉沉地,睡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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