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

缩成一团。冷到极致的时候，难以忍受，他脑子里里一片空白，手指连细微的动作都做不了，满身心只剩下对死亡的心安理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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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嘴唇微动：“师，师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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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怎么回事，顾景然最后看到的竟是然姜恒的脸。仿佛大梦一场最终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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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手想抓住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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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景然神情是欢喜雀跃的，像是回到第一次见他师尊的时候，那种鲜艳明艳无法再复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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厚重的雪埋没了他四根躯干，手指无法动弹，腔体内渗进了化成水的雪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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肢体最后一丝温度消失殆尽，山头风雪依旧猛烈，丁点黑色的衣裳角被不断推进的厚雪堆积在地表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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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只能瞧见满山头不变的雪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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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想这一生他去过很多地方，见过很多风俗人情，知道了很多新鲜的以前从来不知道也没有听闻过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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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受过很多伤，没有一道伤疤比姜恒抽过那几道鞭上更重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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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在心上，轻如鸿毛的力量却觉得重如泰山，不放在心上泰山压顶的力道不如一片鹅毛飘在头顶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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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了最容易，两手空空荡荡，什么不带走，什么不留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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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一切灰色景象消失，阴霾一扫而空，惹人难过的悲伤往事终于不再叫人难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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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偏执疯狂道：“师尊，我说过哪怕是死，你也休想摆脱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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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上地下黄泉碧落，我不会放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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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他脸上剩下疯魔之色。手心点燃冥火，满天火焰变成吞噬人的妖怪，自焚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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