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一块往下沉,他拼命挣扎着,胡乱挥着手,在海面浮浮沉沉了许久,咸到不行的海水疯狂往他口里灌,堵塞着他的呼吸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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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间,他看见温雁棠拉着贺浔往回走,贺向明想上前来,被温雁棠丢来了一个眼记,悻悻地站在了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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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脚被灌上了重铅,越挥越重,直到最后,他再也挥不动了,失了力气沉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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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声音,贺新衡顿在原地的身体抖了抖,回过神来,但他还是抬不起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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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只是处在犹如海底的环境,就这么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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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海里的声音由远及近,终于敲响:「贺新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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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江树燝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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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上的压力少了不少,贺新衡依稀看到一个小孩子正奋力地拉着他的手,将他往上拖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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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那天一样,他沉了底,咸味的海水充斥着他的口腔,他就快要闭上眼睛了,突然,从口中吐出气泡的缝隙里,他看见了一个身影,奋力在海水中走着,扛着一波又一波的海浪,挣扎着将他朝他伸来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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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手,抬手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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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新衡抬手捂着喉咙,大口地喘着气,尽管手还在发软,但总归动了起来,他四处环视,不停暗示自己,“只是个山洞,不是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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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示有效,他神色缓和了不少,手伸进口袋里找纸张,突然摸到了江树燝塞给他的两颗柠檬糖,糖果没有温度,但交给他的手有,贺新衡深吸了口气,拆开一颗塞进了嘴里,沉下心来寻找线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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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声一片空白地闯入脑海:「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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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新衡一愣,朝不远处紧闭的门望去,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,他沙哑着试探:“江树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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