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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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知道我跟她不对付，但又觉得我不敢。等她回来，发现沈书晚不见了，立刻就开始发疯，报警，给我爸打电话，跟警察和我爸说是我故意弄丢了弟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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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黎清说这番话的表情很平静，他把玩着手中的叶子，无机质似的眼睛仿佛一片黑色的羽毛落在秋日的湖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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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的事情沈黎清没有说，那天的情形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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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笛声震耳欲聋，原本欢快的游乐场角落变成了凝重的犯罪现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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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书晚的消失对十七岁的沈黎清而言其实是一个不小的冲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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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开始说出那番话，原本不过是故意吓唬瞿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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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后来的画面变得混乱不堪，警察将他围起来，盘问他最后一次看见沈书晚是什么时候，赶回来的父亲暴怒的表情，瞿澜面目狰狞地指责和谩骂，像一根根尖锐的铁刺直直捅进沈黎清的心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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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刚刚说了什么你知道吗？他说他早晚要把书晚给卖了！他说要让我再也见不到书晚！他是你儿子，书晚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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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吵了！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书晚！你在这哭有什么用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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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！？怎么找？你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儿子到底把书晚弄到哪里去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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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瞿女士请您先冷静，请相信我们人民警察……沈黎清，请你如实回答我们，你最后一次看见你弟弟是什么时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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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把我的书晚还给我！还给我！你这个畜生，你就该和你妈一起去死，去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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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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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黎清闭上眼睛，脸颊火辣辣的痛感再一次浮现，他闭上眼就能见到父亲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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