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烦躁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。
那一瞬间,秦玉桐的呼吸滞住了。
少年有一头罕见的白发,不是染的,而是那种近乎透明的、雪一样的纯白。
更奇异的是,他的睫毛也是白的,像冬日里挂在枝头的霜,衬得那双眼瞳黑得惊人,宛如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。
他长得过分好看了,是一种超越性别的美,五官精致得像是上帝最偏心的杰作,皮肤在树影下白得像上好的冷瓷。
只是这份美丽,被他眉宇间浓得化不开的戾气破坏殆尽。
他似乎没注意到秦玉桐,只是摊开手掌,掌心里躺着一只还在徒劳挣扎的夏蝉。
蝉翼高速振动,发出“嗡嗡”的悲鸣。
“吵死了。”少年启唇,声音和他的人一样,带着一种冷冽的质感。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蝉,仿佛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。
然后,在秦玉桐惊愕的注视下,他另一只手的手指缓缓合拢。
“咔嚓。”
一声轻微的脆响。蝉的悲鸣戛然而止。
绿色的汁液顺着他修长惨白的手指缝隙渗出,那几条细长的腿还在神经质地抽搐。
秦玉桐胃里一阵翻涌,脸色瞬间白了。
这个人的漂亮是真漂亮,病态也是真病态。
“你有病啊!”她脱口而出,带着娇俏的颤音。
少年捏死蝉的手指一顿,终于抬起头,那双沉寂的黑眸第一次聚焦在她脸上。
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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