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一种强烈的失控情绪,不是愤怒,也不是委屈,是一种熟悉得令人恐惧的孤独感——像小时候站在楼梯口,看着母亲头也不回地离开那一瞬。
她踮起脚,想去亲他,想用自己擅长的方式拉住他,像动物本能地找唯一的出口。
但江燧往后退了一步,避开了。
“咱们别联系了。”
他说完,嗓音低哑,却没有迟疑,像是早就决定好的。然后转身离开,背影干脆,没再回头。
时之序怔在原地。远处传来门口熟悉的喧哗,有人叫她的名字,但她听不见。
她正低头看着江燧刚才站过的一小块石板,石板缝隙里有一只甲虫,壳是黑色的,腿细而锋利,在窄缝中缓慢爬行。它挣扎着,不知道要去哪,偶尔停下来,再继续往前,努力不被裂缝卡住。
她忽然觉得反胃。像吞了什么脏东西一样,苦得发麻。
她抬起脚,把那只虫碾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