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迭港 第1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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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天旋地转，顾影反应过来时，已经被打横抱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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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时被她踩过的那些花瓣，又被他踩过一遍，散发出更加深重的香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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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园内，树欲静而风不止，叶片沙沙作响，交织着他的脚步声。顾影渐渐哭累了，头一点一点，半昏半醒地枕着他的肩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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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几个可怜的抽噎后，她轻轻挤出三个字，“你好凶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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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沈时晔偏头，略带怀疑地问，“你就是因为这个哭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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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影发出一个泣声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凄凄惨惨，“别凶我……我可以救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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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潮湿轻颤的声音一下子带回了那个雨夜的记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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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时晔默然，脚步沉稳地一步步拾阶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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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下，两道交叠的影子被斜斜地拉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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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明明放过你了。”他浅浅叹了一息，没头没尾地说，“当时没有觉察，后来想了很久，才明白那种情绪叫做心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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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句低低的剖白消散在风中，顾影陷在自己的心事中，并未听清。将下巴放在他肩膀上，捏住他的衣角固执地问，“……为什么你对别人那么好，对我却这么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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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跟谁比？连沈嘉宁都常常被我骂哭，有谁值得你羡慕的？”沈时晔失笑，搞不懂她此时奇奇怪怪的脑回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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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影闭着眼睛不回答，隔一会儿，顺着自己的思路跳到了下一个问题，“沈先生是不是有很多很多玫瑰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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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当是醉话，随口答着，“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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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骗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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