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同写好的便签一起,轻轻放在门缝下面。早晨出门时,只要瞟见前一晚放的盒饭已不在原处,他就会暗自松一口气。
每天睁眼,都像是新一轮的俄罗斯轮盘赌——在数度忍受这样的提心吊胆之后,江启年才倏忽忆起:这正是在过去的千百个昼夜里,始终伴随和缠绕着他的那道鬼影。
即便经受了千百次同样的煎熬,他还是只能像个亡命的赌徒那样,一次又一次地接过那把左轮手枪。
终于有一天,在他扣下扳机的那一刻——枪声响了。
他在某个下午回到了公寓,正要像往常一样,到江示舟房门前放下盒饭。
可与往常不再一样的是——紧闭了将近一周的房门,此时正洞开着。
微风吹动了里面的薄纱窗帘,经过门口,又轻拂过江启年的发丝。
里面,空无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