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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父蹲在稻田里,裤腿卷到膝盖,晒得黝黑的脸上皱纹纵横;
父亲站在炼钢炉前,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,安全帽下是一双熬红的眼睛;
而年幼的自己被母亲抱在怀里,背景是村口那所漏雨的希望小学……
世代农工,这是刻在他血脉里的烙印。
前世,他本以为考上大学就是跃出农门,后来才明白:
从寒门到贵子之间,隔着的不仅是分数,还有无数看不见的铜墙铁壁。
郑仪走到窗前,一把拉开窗帘。
东方的天际线已经泛起鱼肚白,几缕金红色的朝霞刺破云层,像是烧红的铁水泼洒在锻台上。
风云起。
郑仪深吸一口气,缓缓吐出十年郁结的不甘与愤懑。
他转身回到桌前,最后检查了一遍文具:
2B铅笔削得恰到好处,
签字笔墨水充足,
那块用了四年的电子表换了新电池。
一切准备就绪。
当第一缕阳光彻底撕破夜幕时,郑仪锁上出租屋的门。
楼梯拐角处,晨练归来的房东大爷笑呵呵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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