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他的颈侧,带来细微的痒意和属于她的、温热的气息。她身体的重量,那熟透果实般的丰润曲线带来的柔软触感,隔着挺括的军呢布料清晰地传递过来。尾形的身体在她靠上来的瞬间再次僵硬了一瞬,随即,以一种极其缓慢、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放松下来。他依旧保持着挺直的坐姿,但覆在她手上的那只大手,紧握的力道却悄然松了几分,拇指的指腹无意识地、笨拙地在她手背上那块薄茧处轻轻蹭了一下,如同迷途的野兽确认着归巢的路标。
庭院彻底陷入暮色合拢后的深蓝。
他的手紧握着她的手,掌心相贴,枪茧与弓茧无声交融。
她的头倚在他的肩膀,呼吸温热,拂过他冰冷的领口。
像两条在峡谷深处奔涌了太久的河流,冲刷掉所有尖锐的棱角与虚浮的泡沫,在入海口前坦然地承认了这一路同行的事实——无法交汇各自的源头,却注定要在命运的洋流中,挟裹着彼此赋予的痕迹,朝着同一片永恒的深海,沉默奔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