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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谢珣闷哼了声,隐忍不发,只是轻轻拧了下眉头。很快,豆大的汗从额头滴落下来。
“疼吗?”她毫不怜惜地问。
谢珣稳稳心神:“怕是不及你受过的痛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,”脱脱嘴角扬起蔑然的笑,“公事上,我听你的,我也敬你是中书相公。但私情上,我跟你是平等的,我爱过你,没什么不能承认的。至于你爱不爱我,我已经不稀罕了,现在,你我真正扯平了,文相公作证。”
“我还爱着你,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。”谢珣身上如遭火灼,一句话说完,汗似雨下。
脱脱知道他在忍痛,揶揄道:“那是你的事了,中书相公。”她一脚踢开碍事的马鞭,重新跪到碑前,磕了两个头,潇洒离去。
谢珣没有追她,只是目送,有飞鸟从林中惊起,滑过天际,连带着她的身影一道很快消失了。
淮西事未平,崔皓病逝,皇帝很悲痛,遣鱼辅国代自己吊唁,下诏赏赐财物,又命礼部拟出谥号。这个时候,谢珣却因连日操劳罕有地病倒了,夜间忽起高热,头重脚轻,他肩头伤有一处化脓,疼的厉害,夜不能寐索性撑着过问户部事。
台中很担忧御史大夫英年早逝,虽平日暗地里不知腹诽过多少次黑心长官,但眼见他憔悴,却当真心慌。吉祥捧着药,在昏昏烛光中,看医官给谢珣换纱布。
谢珣疼的皱眉:她果然奸诈,肩头抽的重复这一处伤的最重。
思绪却很快飘远,不知她当初在破败的崇化坊一人是怎么熬过来的,谢珣脸色雪白,望着烛光出神。
前线传回军报,淮西陈少阳准备和朝廷议和,想必写给天子的上表很快就能投递到长安。谢珣不知是思虑,还是伤痛,眉棱骨一跳一跳的,回过神,喝下碗药,对吉祥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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