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怎么个可惜法,中书相公,你比我清楚吧?”
谢珣被她搡得连连后退,讶然地望向她:“你原来知晓这么多事。”
脱脱冷笑:“谁不知道呢?我祖父是不是被逼的,你心里真的不清楚?谢珣,现在长安城里等着看你笑话的也是阉人,当初高仙芝封常清死于监军之手,我祖父不过不想重蹈覆辙,你不要告诉我他可以学李光弼,一代名将,因为猜忌而不敢回长安,只能窝囊守着拖着,我呸,错的是朝廷,是天子……”
“脱脱!”谢珣喝断了她,神情凝重,钳制住她乱挣扎的双臂,“对,你说的这几人,无一不可惜,并不是阉人害死他们,若将来有一天我也如此,那必定是天子想我死。功高主必疑,没人逃得过,区别不过是有人圆滑或许能善终,你祖父当年控制了朔方军,这令河东惶恐不安,一旦河东有失,长安不保。彼时你祖父已经封无可封,再有他和回纥的关系深厚,谁能保证他不是下一个安禄山?”
脱脱扑闪着震惊的大眼睛:“朝廷担心他谋反,所以先把他逼反了?谢珣,如果这个时候长安有人构陷你,你这个中书相公是不是打算和封常清一样,坦荡就戮?”
谢珣微微垂下睫毛,声音平静:“我出身御史台,没掌过兵,此次以相公之名统率三军,淮西收复,三军同我便再无瓜葛。哪怕我功高,受猜忌,我一无兵权,二不结党,至多不过贬黜岭南,天子要我的性命无用。”
木炭上的红光渐渐黯淡,脱脱的眼睛也似乎跟着黯淡了,她不解地望着谢珣:“我不懂。”
“你不懂什么?”谢珣抬首,凝视着有些呆滞的脱脱,嘴角扬起几分爱怜的浅笑。
脱脱慢慢坐下来,像是自语:“我一心想出人头地,是想过好日子,我听李丞讲前人故事时,觉得他们真傻,为什么要乖乖受死,我要死,也绝不冤死。我一直以为谢台主高高在上,从不把人放眼里,没想到,谢台主竟也是这样的人。”
火盆翻了,谢珣重新把它整理好,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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