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

头看向窗外。他的心像是被蜗牛触角轻轻碰了碰，又酸又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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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冷哼道：“谁信你，满口谎话，刚认识那个寒假，就把我骗回家见父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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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望川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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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第多少次无奈解释：“没骗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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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除夕，他怕商暮一个人跨年孤独，便邀请人一起回家。正说着等会儿一起联机打游戏，开门进入客厅，黑暗的客厅突然砰的一下变亮了，满屋彩条稀里哗啦淋了门口的人一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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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那早上才发消息说不回来过年的顽童父母满面笑容地喊道：“surprise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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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商暮那个眼神，周望川现在还记得——像无辜儿童被拐进大山旮旯、被告知要割一辈子稻谷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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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提起这个，周望川忍不住扶额叹息：“宝贝，真没骗你，完全是炸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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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报之以一贯的冷笑：“骗鬼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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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又说了会儿话，周望川没了声音，商暮转头去看，才发现他靠着椅背睡着了，眉眼间略有疲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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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怔了怔，轻轻握住他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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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手术需要精神高度集中，而后马不停蹄地赶过来，怎么可能不累。可他忍不住，忍不住一次次地去试探、去挑战，一次次地用蛮不讲理换来无底线纵容，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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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次，两次，三次，十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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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多少次的时候，对方会彻底疲惫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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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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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望向窗外，平流层中，潮水般的云层滚滚而来，镀着落日的金光。潮水涌入他的眼睛，又缓缓流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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