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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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应该是喝了些酒，脸色有些微红。他微低着头坐在沙发上，让人看不清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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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望川倒来热水给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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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并不接，只道：“你应该早就想和我分手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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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这个字眼，第一次开诚布公地出现在两人之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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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望川说：“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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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确实没有想过。他知道他们终有一天会分手。但他从来不会主动去想这件事，即使是在那些争吵不断、疲惫不断的日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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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又说：“你应该早就受够我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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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望川依然回答：“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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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暮沉默了一下，冷冷地笑了一声：“你还记得你大学时是什么样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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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在沙发上相拥而眠的那一晚，商暮已经问过这句话。周望川当时不理解他的意思，而现在，目光相触间，周望川一下子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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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学时，他是那个家境优沃、理想丰满的学长。每天都有好心情。他偶尔嘴贫，偶尔搞笑，兴起时还会说一段单口相声。他总是故作严肃地调侃病人，吓得同学们不得不好好养生。在校医院的评分app上，大家对他的评价十条有八条都是：“学长真幽默。”“学长也太逗了吧哈哈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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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现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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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的他战战兢兢，如履薄冰，生怕自己有哪一点做得不好。这让他成为了一个无趣的人。他也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戏谑调侃过了，他总是稳重又成熟，字字句句都是无趣的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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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望川说：“抱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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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又道：“有一件事情我想向你解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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