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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术前准备进行完毕, 进入手术室前，周望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，又缓缓吐出，他回归了冷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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肩膀从后面被拍了一下, 徐勇站在他的身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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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副主任, 手术台上最忌情绪不稳。”徐勇单刀直入, “我已听说刚刚送来的那位病人是你的家属, 情绪会影响到手术中的决策, 我建议更换主刀医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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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小时前周望川接到一个电话后，神情立刻就变了, 急匆匆地随着救护车而去, 徐勇看在眼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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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望川道：“徐主任，我可以。”两人上次已经和解, 他知道徐勇只是就事论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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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道：“病人是我家属，我了解他的身体情况，手术台上的临时决策也会更精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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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声音平静，至少在表面上, 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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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勇说：“关心则乱, 希望你不要逞强，不然会害了自己，也会害了病人。但如果你坚持, 我也尊重你的决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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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望川道：“谢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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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向手术室内看了一眼，昏迷中的人正毫无知觉地躺在病床上, 他声音一柔：“而且，我知道，他不想留疤，我会为他努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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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完成，手术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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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望川做过许多台胃穿孔的手术，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紧张。手术进行到一半，他后背已然汗湿，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，但他的手依然精准稳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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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医生，他的心可以慌，眼可以湿，但手不能抖。只要手依然稳定，他就是理智而专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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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白的皮肤，即使映衬着鲜血与刀口，依然显得美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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