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河一道 第14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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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三十这日，褚尧做了一桌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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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愫难得回来一次，却连坐都不顾得坐，直截了当地说:“褚大夫，我们分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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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尧坐在高凳上，兀自舀了一碗粥，小口小口地吃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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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这一桌年夜饭，他的手被菜刀划烂了好几处，连包扎都不顾得，赶点赶工地择菜剁肉，等着她来，想跟她分享好多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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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吃得很慢，很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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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第一口时，粥还滚烫，热气把他的单片眼镜熏出一层白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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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白雾慢慢消散，没了遮挡，也就让灵愫看到，褚尧的泪，“啪嗒啪嗒”地在往碗里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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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着泪水，他把一碗粥吃完，又用帕子擦了下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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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眼，眼里翻滚着滔天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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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却格外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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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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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么，平静地分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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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漫天烟花，欢呼声不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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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愫在外面闲逛，正巧遇见蔡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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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还没等她跟蔡逯聊几句话呢，就见喝得烂醉的褚尧，踉跄地跑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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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尧还是那样，喝醉爱发酒疯，爱说心里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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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醒时，那张面瘫脸仿佛能隔绝一切爱恨情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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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当喝醉，他那清冷疏离的形象，立即荡然无存，一个破防的泼夫跃然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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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愫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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