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河一道 第14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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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他还有眼，那此刻听了她的话，一定会瞪大双眼，无比憎恨地看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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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，他的眼眶里空无一物，空洞干瘪。能表示愤怒的，仿佛只剩下他的舌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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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翻着舌，口齿不清，但一定是在骂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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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愫说:“你在苗疆躲了那么久，竟都不知道这消息么？你不会还以为，你家还会有后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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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匕首割下蔡绲的舌头，又捅穿了他的心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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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后了。”她说，“冤冤相报，把下一代全都杀完，悲剧才不会再次上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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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杀得很轻松，但在蔡绲咽气的那一瞬，她也像被抽走了力，瘫躺倒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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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仰望着天空，感受到脸上落了点凉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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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为是哪只鸟往她脸上尿了两滴，再一摸才发现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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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她是流了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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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杀掉最后一个仇人后，她终于拥有了正常人的全部情感，终于能自然流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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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并不伤心，只感受到一股莫大的解脱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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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朝天空摆了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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爹、娘、老爷、夫人、小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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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能跟你们说一声: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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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闭上眼，哭得无声又悲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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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，“易老板要出门远行游玩”的消息，迅速在盛京城内传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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