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河一道 第14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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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东青的寿命俨然耗尽，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前，它用尽全力，走到了蔡逯的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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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知道，它是如何从一堆废纸里找出了灵愫丢弃的那两张。没人知道，它无助地飞了多久，才勉强跟随上蔡逯的脚步，最终重回他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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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安静地阖住了双眼，结束了天南海北来回窜跑的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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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它的生命一起结束的，是所有爱憎存在过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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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逯浑身颤抖，猛烈抽搐。奔涌的泪水从指缝不断滑落，将信纸洇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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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胸口剧烈起伏着，心肺似要被悲伤炸碎。喉头涌出腥甜，紧接着，他发出了动物悲鸣般的哭泣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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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易灵愫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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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易灵愫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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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易灵愫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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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名字终于从他的口中冲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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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他们之间，也曾有过某一瞬的真心抵真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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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上天从不眷顾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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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刚求来她施舍的名分，她就随着那声爆炸，消失在他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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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易灵愫，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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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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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午夜梦回，蔡逯总能梦到一个模糊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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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身影，没有相貌，没有言语，仅仅是站在雷闪电鸣的暴雨夜里，静静地注视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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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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