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志,只有纯粹的本能路径和节点规则,像一张正在缓缓融化的巨大蛛网,覆盖着一切。裁决者如同一个敏感的接收器,将这张“网”的残余结构不断映入老K的脑海,成为他在这黑暗中唯一可靠的导航仪。
“呃…左边…第三个岔口…不能走…”老K的声音嘶哑破碎,每一次发声都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和喉头的腥甜,“有…东西…趴在上面…像…剥了皮的…大蜘蛛…”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黑暗中一个不起眼的岔道口,手电光扫过,只能看到湿漉漉的管壁和垂挂的黏液丝。
搀扶他的幸存者打了个寒颤,下意识地远离了那个岔口。队伍在狭窄的通道中艰难转向,沿着老K指示的主干道继续深入。
“磐石老大怎么样?”阿木压低的、带着焦虑的声音从队伍中部传来。他和另一个战士抬着磐石沉重如山的身躯,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。磐石依旧昏迷,古铜色的脸庞在昏暗光线下毫无血色,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,只有肋下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在每一次颠簸中渗出暗红的血,浸透了临时包扎的破布。
“还…吊着口气…”一个懂点皮毛医术的老妇人喘息着回答,她的手一直搭在磐石的颈动脉上,“这伤…太重了…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处理…不然…”
后面的话没说下去,但沉重的绝望感弥漫开来。几个抬着小七的人也忧心忡忡。她的身体冰冷得吓人,手腕上那个曾经搏动过的猫爪印记,此刻黯淡得只剩下一个几乎透明的幽蓝色轮廓,紧贴着苍白的皮肤,如同一个即将消散的纹身。只有那株被她鲜血浇灌、在环形坑边缘顽强生长的嫩芽,似乎还在遥远的星光下微微摇曳的影像,在老K混乱的感知中一闪而过,带来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暖意。
“妈妈…冷…”一声细微的、带着哭腔的呓语打破了压抑的沉默。是那个小男孩,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。他依旧昏迷,小脸苍白,眉头紧蹙,身体在无意识地颤抖。然而,在他脏兮兮的小手紧握成拳的指缝间,一丝极其微弱、如同萤火虫般的乳白色柔光,极其缓慢地、顽强地渗透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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